随着2016年一季度的经济数据逐渐披露,我们发现中国经济数据正在整体回暖。
无论是新增贷款数,还是制造业新增订单数,一改过去一年的低迷状态,均达到了两位数的增长。以中高端制造业为主新兴业态,正在为中国经济提供越来越强的增长动力。这说明中国产业升级的发展规划已见初步成效。
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还提出,2016年要扩大上海自贸区的区域规模,增加开放试验的行业。回顾2015年,上海自贸区区内经济增速以远高于上海其他地区的傲人成绩,成为了去年中国经济为数不多的亮点。事实证明,上海自贸试验区的实际表现符合规划者的初衷,自贸区的活力正在向周边区域扩散。
就在上海在建设世界金融中心的路上高歌猛进的同时,我们不禁想起另一个早已成名的国际金融中心——香港。近年来,香港风波不断,从长达数月之久的“占中”行动,到地方立法机构意图推翻全国人大的决议,处处都体现出当初那个祥和、富足的“东方明珠”正在黯淡。
事实上,政治的乱象,归根到底都是经济错位导致。不论闹事分子打着什么旗号,民主也好,自由也罢,都只是一个幌子。
正如法国人庞勒在《乌合之众》里面指出的,群体往往需要一个道德制高点用以凝聚人心,即使这个制高点罔顾事实。香港回归之后,中央坚守当初的承诺,坚持港人治港,高度自治。港府的财政绝对独立,港府的行政决策中央绝不干预。那些手握选票、高呼反对独裁的人们也许忘了,在港英时期,香港人曾经长达70年没有投票权。
实际上,对比法国、德国、日本,香港近年来年均2%的增长率在成熟经济体中已经属于高速。然而令人不解的是,经济增长的同时,我们却看到香港应届毕业大学生起薪不断下降,年轻人首次购买房屋的年龄不断推后。纸面上的经济增长,与实际生活体验的错位,引发了香港年轻人的不满。
尽管港府竭力在提高对低收入家庭的保障力度,但是香港的收入分配差距日益增大,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纵观世界上公认的国际金融中心,不论是伦敦、法兰克福、东京还是纽约,没有一个强有力制造业的支持,是不可能拥有今日的经济影响力的。离开制造业支持的国际金融中心,只能叫避税天堂。
从这个角度看,当今香港的衰落,其实自香港去工业化那一天便开始了。
上世纪80年代,香港经济起飞的时候,是由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带动的。随着大陆改革开放的深入,港资纷纷进入大陆,将产业转移至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大陆地区。香港本土制造业受到大陆制造业的冲击,利润率不断被压低,资本自然而然地盯上了利润率更高的产业。
在上世纪90年代,香港房地产业开始起飞。当今香港富豪排行榜上,绝大部分都是靠房地产行业迅速完成资本积累的。
房子对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只买一次,特别是随着成熟经济体普遍的少子化、老龄化,房地产的需求实际上是在不断下降的。因此,想要保持地产行业持续高盈利,必须要使土地成为极度稀缺的资源。让房子拥有投资价值,把房子从满足住宅需求,转变为满足投资需求。
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香港到现在,行政区内土地开发率只有23.7%,在香港超过70%的土地被以名目繁多的借口“保护”起来了。时任特区财长、现任特首的梁振英,曾经提出一项安居措施,旨在一次性建设8万套保障房,提供给低收入家庭,预计解决35万人的住房问题。让占香港总人口5%的人住上政府提供的保障房,本是安民惠民的好事,结果却遭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巨大阻力,迫于压力的梁振英最后只得作罢。
失去制造业的香港,绝大部分人从事服务业。除金融、外贸等高附加值的服务业外,大部分服务业者对地租十分敏感。地租一旦提高,服务业者只有通过提高服务价格,将地租成本转嫁到消费者身上。消费者同时又是另外行业的从业者,生活支出增加,他便会要求更高的薪资,这样就会推高企业用人成本。用人成本提高,企业又会提高服务价格,从此进入恶性循环。
收入分配的极端失衡,使得普通香港人的大部分劳动成果被少数人窃取了。在经济繁荣时期,快速增长的收入可以掩盖收入分配的不公平。然而,只要外部环境放缓,就会出现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社会矛盾。因为,对于资本家来说,看重的只是投资回报,投资回报一旦降低,资本家就会加重剥削,用以保证自己的收入,资本家们并不懂得“竭泽而渔”的道理。
当前香港收入分配问题并非没有解决之道。打破地产资本家对香港人民的资本讹诈,增加土地供应,加大土地开发力度,降低大陆工人赴港务工的难度,都可以缓解香港收入分配差距。香港曾经的成功经验表明了,越是开放的经济体,经济活力越强,经济增长越快,反之则是死路一条。
大陆经济正在经历转型,人民币正在逐步国际化,香港作为历史悠久的金融中心拥有丰富的金融经验,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发挥影响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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